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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夫君青梅竹马,成婚多年,抗逆情深,却在一次宫念中被皇帝看中,强纳到后宫。我受尽折辱,如履薄冰,靠着过去琴瑟和鸣的日子作念想熬死了他心地登基, 迫不及待地召见了夫君,想假死与他破镜重圆。我的夫君一袭白衣,仍像记忆中一样端芳如玉,他站在街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等于九娘成婚,属载举案齐眉,膝下已有一子一女,家庭和满,愿娘娘成全。五扇钢板上,皇帝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慰藉,不识好歹,一会朕就下旨把他贬回东垂去,还有他爹一起霸楚。我轻笑着摇摇头,你刚刚登基,治法官员都要当心,不要落人口时,更何况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不对,都未曾打听的清楚。 把人照进宫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今见他家庭美满,我也安心了。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弯着心说出来的,只觉嘴中阵阵苦涩,两眼直接了当的戳破了。我怎么可能安心?明太妃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朕岂能不止?更何况先皇严防死守,是他诚心不让你知道慰籍的情况。林太妃,是啊,我名字里带个令字。入宫之后,先皇为了折辱我,自我封号为林,因为求于深宫,不得超脱。先皇驾崩后,按理法我因已就封号被尊为林太妃。女儿心疼我,与我商议改了封号,旁带流水,意为自由。先皇的手段层出不穷,决意让我臣服, 受过的凌辱不止一次让我痛不欲生,若非心中惦念着慰藉,我又如何能撑到此时?又怎会为了活下去而在后宫搅弄风云,变得面目全非,可是慰藉又有什么错呢?我从入宫那一刻起,就注定与他再无缘分。他序曲是正礼,说到底,我都已嫁了,旁人凭什么要求他为我守身如玉? 梁允与我在深宫相依为命,自然明白我的苦楚,满心都在为我打抱不平。可你是被强迫的呀,更何况林娘娘进宫不过三载,她已有一子一女,是不是太快了点?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一直支撑着我走下去的弦突然断了,在我的心上 狠狠撕开了道口子,酸楚密密麻麻的涌上来。内饰进来通传陛下,太妃娘娘。左相求见两眼,冷哼了声,正想找他算账,他倒是送上门了。魏圣这个老狐狸,八成是听说了我召见他儿子的事情,匆匆忙忙赶过来迎着请罪,按着保他一家平安。他一路做到左相八面玲珑,最能喘不上意。 当年先皇在宫宴中看中我,宴会还未结束,就派人把我强扣在后宫慰藉,在殿外跪了一夜。还是这老狐狸匆忙赶过来,带了我的陪嫁丫鬟和己见心爱之物,陷入又把他儿子敲晕带走。 他献的何尝是物件,分明是把他魏家的儿媳献给了先皇,以此来保住儿子和卫士的荣宠。如今我成了太妃,先皇又是我扶持上来的, 他心里发出自然,急忙赶来请罪。我知梁允心中应当有数,只是一时为我气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如今朝野未素,这老狐狸扎根多年,不能妄动。梁允点点头,果然,魏圣一进门就行了大礼,不住的请罪,又把自己弄得白发丛生,憔悴不堪,似乎惶恐不已。 梁允冷笑一声,魏湘好能耐,教养的儿子也有主意走向一颗到底。老陈惶恐。我开了口,你确实该惶恐,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朝中多少事务不够你忙,来这里试探皇帝与哀家的心意。魏湘,你要知道,魏家的荣宠从来不在我一个女人身上,做好你该做的才是正礼。梁允替我不平, 却不能被过去的恩怨乱了方寸。这老狐狸虽为人圆滑世故,但能力却是没得说,为大局计还是要稳住他。更何况当年种种,我虽怨他毫无反抗就把我献给了先皇,却也明白 坚持下去也只会玉石俱焚。我不能说他做错了,也不能说慰藉做错了。他们都在这场抉择中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而我不过是必然的牺牲品而已。 背圣摸出了我一时不会动他的底,连忙退下了。杨允叹了口气,面色不忍比娘娘,我闭了闭眼,没有印他,他只好转了画风,难以使臣来鹤鹤里是一对上好的夜明珠,光线比烛火柔和的多,晚上用它照明更合适些,朕一会差人送来。我揉揉眉心, 点了点头。当初先皇为了使我屈服,曾把我求于暗示,手脚巨富,耳朵也被堵上,整整十二日,我听不到声音,也不曾见过一点光亮。我虽没有发疯,却从那时起再也忍受不了黑暗,每天晚上都要燃烛到天亮。对了,梁云打断了我的思绪,替林娘娘去西单和亲的人定下来了,是叶廷的女奴,自请和亲的,入宫为奴前是关家小姐,识文断字的 很合适,他说与其在宫中一辈子被奴,不如去西单闯闯,说不定会有出路。倒是个有主意的。梁允感慨了一句,我叹了一口气,怕是到那里日子也不好过。这又是先皇帝留下来的孽债,战火纷飞,各国割据,为维持表面的和平,各国常常通婚。西单曾嫁女到大梁,被先皇封为女贫。 我入宫之后争议不断,敏婷不知受了谁的教唆,到我的宫门来侮辱我,结果正好被先皇听到了,一怒之下割了他的舌头打入冷宫,后来就死在了冷宫。先皇残暴好色,做事从不讲究道德伦理,随心所欲,也不在意各国邦交。我本无意害 贫,更左右不了先皇的决断,可却还是被西单记恨上。如今西单的王室敏平的亲弟弟趁着大梁政局不稳,挥兵东进,逼梁允交出我,名为和亲,实为侮辱,梁允自然不肯交出我。只是先皇道行一失,大梁已经危在旦夕,平玉将军还在与越国苦苦交战,抽不出兵力来。幸好先皇把我囚在深宫,很少有人见过我, 于是就与我商议,从宫内选了一名女子,以我的身份远赴西单,而我则借机假死出宫,与魏己破镜重圆。我与魏己已然无望,和亲却还在继续。梁允倒是毫不在意,朕也不想让林娘娘走,到时候朕在为你修个宫殿,换个身份侍奉你颐养天年。我被梁允的花逗笑了,笑着笑着心中又涌出酸出来,我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要在宫中颐养天年了吗? 叶廷女替我和亲之后,梁允就给我换了封号,说是先皇修道祈福的妃子,仍尊为太妃,相安无事的过了三个多月,魏集又层层托人传消息想要求见我。我与她青梅竹马,相恋那么多年,即使如今我和她再无可能,我还是能 难以控制的一次次想起过去的情分。他来求见我从来不会不匀,令我意外的是,他一身潮服,庄严肃穆,见了我一颗到底。臣请娘娘姑念大义,救国于水火。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回不去了。曾经那个为我画眉沾花的少年郎,如今与我隔着长阶的距离,说着最谦卑的话,把我一步步逼向绝境,我也值得拿出太妃的样子来,开口道,怎么回事? 魏继抬头,却没有直视我的脸,臣请娘娘劝说陛下,准许娘娘和亲。我愕然,什么?梁允登基后,处置了一大批谄媚钻营的内饰和官员,其中有一个内饰曾在宫中见过。我被流放到边狱之后,监管的人意识不查 镜头到西单,并且告发了和亲之人,并非是我的事情。西单再次大兵压境,梁允却扛着朝内外的压力不肯让我去和亲,还命周围的人不向我泄露分毫,要不是今天慰籍来见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娘娘,朝臣已请愿数日,陛下一直不肯松口,如今以人心浮动,平狱将军在越国联打胜仗,此时撤兵太过可惜,而我们 大梁也禁不住在起战火了。我凝视他半晌,问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你呢?你也是寝院的一员吗?慰藉低下了头,既然不语,你只能见我的朝臣只有你,所以你进宫告诉我这件事, 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让我和亲,独独不应该是你。你能来,是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旧情难忘,所以你就选择利用这一份感情向我戳穿真相,逼迫我远嫁,西单再次受辱。我闭了闭眼慰藉。你可以序曲,可以爱上别人,可以忘掉旧情,但是你不应该践踏和利用我的感情。从前种种,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但被逼迫从来不是懦弱的理由, 希望你活着活得好,所以我从不怪你。但是从今天起,我们的情分尽了。梁允今日回来的比往常更晚,他见我坐在店内,微微一愣,太妃怎么今日过来了? 他已然猜到我八成是知道了,还在这里装傻。若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梁允故作轻松,越国节节败退,割地求和指日可待,只要等平狱将军回来,我打断了他。沈家世代忠良,沈靖修饰独子,年纪轻轻就驻守边关多年, 和越国鏖战已然不易,总不好让人家再去和西单打,更别说将士疲累经不起折腾。梁允终于说了真心话,若非林娘娘护佑,我岂能活到今日?现在我登上地位,却让林娘娘和亲,岂不是枉为人?梁允的生母是玉美人,也是我入宫之后第一个向我释放善意的妃嫔。 我当时被囚禁在秀恩宫里,拒绝与任何人交流。玉美人住在偏殿,悄悄从窗口给我扔伤药,让我处理手腕脚腕被铁链磕出的淤痕,后来渐渐能说上几句话。 在我入宫将近一年时,他被人诬陷里通外国,先皇一怒之下将他打死,杀了所有伺候过玉美人的人。当时梁允已经十三四岁,先皇也动了杀心,我第一次主动对先皇说的话,放了梁允,我 接旨,于是梁允保住了命,而我也被正式册封魏凌嫔。不久便晋魏凌妃,开始步步为营,在宫中杀出一条路来。我与梁允香差不到七岁,所以也没有收他做杨子。梁允聪颖亲民,在宫中我们一路相依为命,我明白他是真心为我好,可是我这一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我抬起头, 竭力撑出一个笑容,女儿,说不定你的林娘娘也能把西单翻个天呢。三天后,我踏上了去西单的路,良民卯足了劲给我送东西,似乎要把工库搬空,我拦住了他,这些好东西便宜西单做什么, 只需要给我多备些刀具和毒药就够了。梁允锤着头不说话,临行之前,我又细细的向梁允叮嘱了一番,此次朝臣联合请愿,怕事卫省受益,他在朝中影响力如此之大,此人不能妄动,也 不可久留。魏圣和魏继还当我是魏家那个温柔娴静的媳妇,可他们都忘了,若没有半点心机,我如何能在两年多就把后宫翻了天,又四两拨千斤的把梁允扶上帝位。他把我当傻子,我心里却明白,他们父子嘴上喊着深林大义, 心里却欲拔我除之而后快。魏继到底怎么想,我不知道,也不敢想,但魏胜肯定希望我赶紧客死他乡,以免我向梁允禁言清算了他。我嘴脚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满嘴的仁义道德,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盈利苟苟之辈。思绪收回,如今送亲的队伍已经走了半月,再有几日就要到西单界了,两国 遭遇有不少流扣,散兵更是危险,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把车狠狠一震,我险些跌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潮壤和兵器相交的声响。娘娘,是山匪!我果断从马车坐侧抽出一把匕首,掀开帘子下了车。送亲的兵士还在苦战,已经没剩下几个,还有不少山匪围在外面。我虽插翅难逃,他们却只是观望,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试探的开了口,你们是来抓我的?为首的山匪骑着一匹红棕马,见了我竟微微行李,太妃娘娘,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了。我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人生已经跌到最底了,再惨能惨过去西单和亲吗?想到这里索性就点点头, 但把其他人放了,他们也不在意。当今世道混乱,他们团聚多年,两国也不能将他们如何。山匪们也没为难其他人,只是把珠宝箱子抬着压着我回了山。到了山上,他们也没为难我,反而给我准备了一间干净宽敞的房间,准备了不少吃食。门口有人替换把手,见我开门也只是和善笑笑,太妃娘娘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想走走也可以,只是不能走 太远。我自幼在京城长大,后来就被先皇囚禁在深宫,与这些人毫无瓜葛,他们抓我过来又如此客气带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借着出门透气的机会,大概摸了摸这里的布局。山匪谈据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都狡兔三窟,想逃出去并不容易。第二天晚上我刚添了跟住火, 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我皱了皱眉,抬眼看向来人,进来的是一个青涩腮胡的高大男人,我认识他,被带上山那天,他就在山匪桐木的旁边,估计是这里二把手一类的,他见了我 不拱手,请太妃随我下山。玄吉他又掏出来一封信,这是沈将军的手书。沈进修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但其实严格的说,我与魏己、沈进修都是青梅竹马,当年我们三家府地相连,只是我父亲膝下无子, 在我母亲过世后又不肯续取,所以慰藉,和沈进修长往来。赵云门庭,也许是沈伯伯把他从小就带到军营历练的缘故,他虽只比我们大几岁,却要成熟沉稳很多,记忆中的他一直是沉默寡言的, 比起慰藉,带些风雅的东西吟诗作对,沈静修建了我常常只是掏出一个纸盒来,里面装着的是八珍酥,军营回来必经之路的一家老店,是我最喜欢的,然后一言不发的塞给我,转身就走。后来我与慰藉成亲,他随沈伯伯去了南狱,再后来我被先皇夺去数年,生死沉浮, 这些故人都有些朦胧了,手术上只有寥寥数语,大概意思是他正与越国的交战,无法抽身,拜托这群山匪先劫走我,他不日便会亲自赶来接走我,到时候必有重谢。沈家世代忠贞,沈伯伯和沈靖修都是正直到有些冷硬的性格,这次他竟让山匪帮忙把我从和亲的队伍救下来,着实让我非常意外。只是这言简意呆的风格,与狂乱无章的自己 确实像极了沈靖修。沈靖修兵法谋略,五枪弄棒,军事一绝,唯独不爱问书习字,动不动就丢了毛笔,被先生责罚。我那个时候最常做的就是带着新毛笔爬上养家的墙头,给被罚站的沈靖修扔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在此时搭救我一把的竟然是沈靖修。男人继续说道,沈将军是 身份特殊,比我们山匪联系,说出去不好听,所以他只在山下等着,让我把你送下去。他说的有理,我点了点头,跟他出了门。除了男人之外,还有门口的三四个山匪一起跟着我。我停下脚步想了想,如今新皇登基,正值多事之秋,这么多人下山太过显眼,我怕给沈将军招来麻烦,不如麻烦手里您一个人送我下去。男人与周围人交换了个眼色,语气有些不耐。 男人身高腿长,走着走着比我快了半步,我跟在他的右后侧,忽然远处一阵喧闹,我在他回头的瞬间拔下簪子猛刺向他的脖梗, 还是慢了一步。男人眼疾手快,偏头一躲,我的簪子只刺到了他的胳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拧,我只觉手腕剧痛,被他用力灌在地上,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摔出来。簪子上的毒渐渐发作,男人意识到了问题, 扯开袖子看到发黑的伤口时骂了一声,赶紧拿刀去弯上面的肉,我趁此机会转身就跑,他的说辞天衣无缝,可是我走到门口就觉察了不对,那几个守得的山匪都是陌生面孔,比起前几日的 和善,他们今晚都配了刀。我在门口迟疑是他们分明都是一副防备凶煞的样子,随时都能抱起砍掉我的头,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山匪头目不可能一面都不见,我草草的就让一个副手把我送出去。手术是真的,确实是沈静修拜托他们先把我截下来,但怕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男人想挟持我以作进一步图谋。远处隐隐约约的火光与吵闹声印证了我的猜想,八成这窝山匪起的内讧,然后我这个老倒霉蛋又要跟着遭殃。我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生辰八字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倒霉是一个连着一个呢? 不过我也顾不上这些,只是一味的往前跑。山林漆黑,熟悉的压抑感再次袭来,再加上我对这里远没有这些山匪熟悉,耳边的风声终于被杂乱的脚步声淹没,我的肩膀被人大力抓住,紧接着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来。我耳朵嗡鸣作响,眼前一阵发黑,贱人 竟然敢跑!我的力量和他们太过悬殊,只能像一只冰死的鱼一样被他们拖了回去。这次他们没有在掩盖自己的目的,狠狠地把我扔进一个囚笼里,手脚都被 心捆住。男人胳膊上捆的不调,脸色阴沉,走上来又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的头晕目眩,朦胧中听到男人恶狠狠道,这女人几天就能摸到下山路,倒是小瞧了他,把他眼睛也蒙上看好了。我仿佛置身于深海,四面八方都朝我压过来,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判断能力, 头疼的似乎有人拿锥子一遍又一遍地刺。没有声响,没有光亮,梁鹤的声音在脑海中一次次响起,阴令接旨吧,你别无选择。梦里,我又回到了那段绝望的日子,他与现实逐渐相接,成了我逃不开的噩梦阴令。我似乎又听到了一个声音, 但是我已经浑身发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直到我落入一个坚硬有力的怀抱。眼前的黑布被解了下来,仿佛混沌的噩梦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心灵渐渐投射进来,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又沉入了梦境。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安置在了一间干净明亮的房子里。对黑暗的恐惧还没有散去,我竭力睁大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门被人轻轻推开,我扭过头正好与进来的沈静秀 四目相对。沈靖修建我醒了,脚步一顿玄机,径直走过来,把一碗黑棕色的药放在了床头。数年不见,沈靖修样貌发生了很大变化,边狱的战火把他淬炼的愈发冷硬挺拔,他身材高大,四肢结实有力,肌肉紧绷, 随时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站在我床边就仿佛小山一样投下阴影,虽然已经在极力掩盖,却依然遮不住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物是人非,这种陌生感让我微微叹气。把药喝了, 我心中微微一动,沈静修虽然样貌变了,但性格却与旧日一样,沉默寡言又自带微压,在此情此景中莫名给了我几分荒谬的安心感。只扔下这么一句话,沈静修又沉默的坐在了一旁。我支起身子端着药碗小口辍饮, 被苦的龇牙咧嘴,又从碗边偷眼看他。沈静修端坐在旁边,上身挺直,目不斜视。我扁了扁嘴,硬着头皮继续喝,直到我把碗放回床边,沈静修这才起身朝我伸出手,手心里静静放了一个小纸包,我含着糖块,久违的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沈静修背对着我站在窗边,还是一句话也没有。班上,他回过头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怕黑的啊?平日里我是不愿把伤疤揭开给人看的,露出血肉只会加剧疼痛,更何况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在沈静修满含担忧的眼神下,我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先皇为了让我屈服,把我关在了暗室里。十二日,我尽量轻描淡写,但沈静修眼中还是瞬间迸发出能力杀意,然后又快步走过来,似乎是想抱我一下,最后却放下一只手 摸了摸我的头,对不起他的话眉头末尾,说完转身就走,没过一会又派人给我送了一堆蜡烛。这几日颠沛流离,夜间我睡的并不安稳,恍惚间感觉有人在门口滴雨,我立刻警觉的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小丫头惊讶的压了一声。
爱情回来了,演员今夕对比,看看谁的变化最大?
我为顾颖疯狂了整整十年,疯狂到整个金圈的人都在传我爱他到了上瘾到了什么地步呢?我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他,想把他身边所有的女人解决掉。 最后顾影把我送进了戒影所。别人戒烟戒酒戒游戏瘾,而我戒顾景。可后来我真的把顾影戒掉了,他却后悔了,在大雨滂沱下哭着求我再爱他一次。 整个金圈的人都知道我是顾影的舔狗,一个舔了他十年的你舔狗,可我不在乎。爱一个人,舔他有错吗?没有错。而我对顾影的执念,他也知道,他为了让我死心,还带回了个女朋友。 结果趁着顾影不在,我就出钱让那个女人离开顾影。然而那个女人告诉我,在顾影身边有花不完的钱,这点小钱他看不上,最后上演了滚楼梯的戏码,顾影也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以我有精神分裂症为由,将我送进了戒影所。我从戒影所出来已经是三年后,刚走出去,我便看到一辆奥迪停在那里,显 很格格不入,我看了一眼便低头准备离开。车上下来的人把我叫住了,是顾莹,他比三年前更成熟了,但是我只看了一眼,老师说盯着一个人看是不礼貌的,特别是喜欢的人。是的,三年了,我已经被完完全全洗脑了。他让我上车,我乖乖上了, 乖乖端坐在二排上,盯着自己的裤腿一动不动。顾影坐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车上的气氛很微妙,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是还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老毛病了。车子停在了顾家老宅, 他奶奶助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顾奶奶的八十大寿,我大概知道顾影为什么会来接我了。顾顾景,我没带礼物,我看着顾影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住了他。顾影回头的那一刻,我心跳砰砰砰的,连忙低下头,我很清楚心跳加速不是因为心动,而且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胆子好像被吓破了,只要别 看我一眼,我就害怕,甚至当天晚上会做噩梦,梦见好多双眼睛跟上。顾影没理会我的话,而是让我直接跟上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或者说他只对我这么冷漠,我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丫头回来了,快进来。姑奶奶在门口等着,姑奶奶就像个老顽童,对我很好, 他很支持我追顾影,会悄悄告诉我顾影的行踪。我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奶奶,丫头怎么对奶奶这么生疏了?是不是在怪奶奶? 姑奶奶摸了摸我的头,一脸怜爱,我冲他摇摇头表示没有,我怎么会怪他呢?三年前要不是他以死相逼,我估计进去的就是橘子了。这里的戒饮所给外界的一个设立就是教书育人,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吃午饭的时候,我埋头吃着碗里的白饭,不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夹菜,好像饿了一个月一样,吃的很快,请念念哦。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条件反射的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嘴里还答了声道, 不光我蒙了,顾影和姑奶奶也蒙了。我看了眼,看着错误的眼神,随后低头看着即使慌乱放下也摆的整整齐齐的碗筷,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忘了这里不是戒影所,我不知道顾影突然叫我干什么,臭小子,你吓到丫头了。顾奶奶打的顾影一巴掌,随后转头对我说,丫头,坐在奶奶这,不要那么拘谨。 我乖乖坐了下来,没有动眼前的碗筷。奶奶刚刚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顾莹语气很不爽的开口,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听到奶奶话不爽,还是他被奶奶打不爽,抱歉,奶奶太饿了,没注意听。我朝姑奶奶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老师说,道歉要诚恳,只有我知道,并不是太饿了,是怕吃的不够快,有剩饭被毒打一顿。 依稀记得刚刚奶奶好像叫我多吃点菜,不要光吃米饭。我听到了,但是反应不够快,所以顾颖才会叫我一声。一顿饭下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额头已经冒出薄汗了。吃完饭我回到了我外公留下来的老房子,谢谢你送我回来。我礼貌性的朝顾颖微微弯了 弯腰,表示感谢。姑奶奶让我住一晚再走,我没同意,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了,就让顾影送我回来了。你确定要住这吗?顾影皱了皱眉,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三年没有人住了,已经杂草丛生了。我朝顾影点了点头, 除了这里我没地方可去了,身上也没钱,身上穿的这套衣服还是三年前的建银所,里面的服装都是统一的,所以这套衣服才能保留到现在。我伸手去拔地上的草,里面的动物似乎被惊扰到了,都窜了出来,蟑螂,老鼠,还有一条偷懒的蛇没动,趴在墙角那里,如果换做以前,我估计直接跳到顾影身上了。 现在的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些动物,打算找条棍子把蛇赶走。顾影直接把我拉上了车,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才注意到顾影没走,你没看到那里有蛇吗?顾影语气臭臭的,哦,我忘了,顾影也怕这种顽疾动物,我看到了,没事的,我拿棍子把它卷走就行了,你要是怕的话先回去吧。 我反倒安慰起顾影来了,拉开车门准备下车,但是顾影上锁了,他直接把车开了出去,我坐在副驾,吓得直接扣紧安全带,你,你要带我去哪?顾影没音,我也没再问。我被顾影带去了他的私人住所,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把门关上了。我出不去,有密码,而他则跑去洗澡了。应该是看到那些软体动物浑身不舒服了。我规规矩矩坐在客厅上,大概一个小时过瘾才下来,他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头发也湿漉漉的。我只知道非礼勿视, 房子收拾好了你再去住,今晚先住这。顾影向我解释着,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还对他说了声谢谢。那房子很大,我一个人估计搞到后半夜都搞不完。他走了过来,我站了起来,像个小四一样站在一旁。 顾影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和她对视,戒掉了。顾影脸上出现了一抹探究,我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我这三年的不尊重。当天晚上我就做噩梦了,梦里有好多 双眼睛,仇恨,厌恶,恶心,嫌弃都来自同一人顾影。第二天顾影去上班的时候,我让他顺便把我送到市区,只要我不烦着他,一切都好说。我看着花店门口的招聘信息,也不知道老板要不要,像我这种没有学历的,我大学读到一半就被顾影送进去了,你要应聘吗? 其实老板发现我一直盯着招聘信息又不进去,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我点了点头,老板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出头的样子,看着挺好相处的, 工资三千,不需要任何学历什么的,只要每天准时到店里帮忙就行了。我向老板预支了一千块,没有钱就什么也干不了,明天正式上班。这老板倒也不怕我,卷着一千块跑了,去二手车店买了一辆二手的电动车,花掉了四百块。换做以前我压根不把这四百块放在眼里,可如今这四百块还是我砍了价的。 我也不是没有爸妈,三年前这件事,家里人为了保住公司和家族的生意不要我了,而唯一疼爱我的外公也早就离我而去了,如果外公还在的话,我是不是也不 会沦落至此?我摇摇头,把这些没用的想法摇掉,我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外公留下来的老房子,房子外面的杂草已经被雇引叫人收拾干净了,里面到处布满了灰尘,蜘蛛网收拾了四个小时才把房子收拾好,但是里面的东西好多已经不能用了,打算把没用的东西搬出去丢掉,一个没留意摔了,东西落了一地,而我一身的狼狈, 不光摔到了膝盖,而且浑身脏兮兮的都是灰尘,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谁的。缓缓站了起来,膝盖有点痛。顾先生有什么事吗?我从阿瑾叫到了顾影,再从顾影叫到了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