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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顶流 ip 们哪去了?二零零七年是猪年,黑白猪顺势上位,正式开启他们的流量时代,黑白猪也成为那个年代的象征。非主流时代的青春语录,糖果屋少男少女的打扮是最精致流行的,搭配略带忧伤的文字是叛逆青春期的写照,更是非主流时代九零后的回忆。 十年前,表情包界顶流王者阿狸,一只总穿一条小酷酷的可爱小狐狸。他家校门口文具店的顶级流量是 qq 空间最受欢迎的装扮,主题是贴吧 qq 聊天。首选表情包是 qq 炫舞游戏里超级超级贵的宠物, 头上戴着一个马桶塞,名字有点流氓,样子看上去萌萌的,但其实最喜欢出剑招来对付敌人。二零零三年到二零零五年,中国几乎满大街的精品店都贩卖着流氓兔产品,公仔性质,钥匙扣笔记。你还知道哪些消失的顶流 ip 呢?
你知道当年风靡一时的杀马特都去哪里了吗?二零一七年,一位导演辗转多个城市,采访了六十七位杀马特成员后,终于揭开了他们背后不为人知的心酸故事。原来,那一张张顶着夸张造型的非主流面容之下,掩藏的是无数九零后青春里的悲伤往事。二零零零年,一股专属于年轻人的风向潮流逐渐兴起。 他们盯着五颜六色的怪异发型,穿着充满个性又张扬的廉价服装,画着夸张的浓妆和眼线,招摇的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杀马特。他们喝酒、抽烟、烫头,用大众看不懂的火星文来进行交流,甚至在网络上公然拉帮结派,比如葬爱、 残血等各种声势浩大的家族,惊世骇俗的审美难以被社会所认同,因此被称作以类的他们很快就成了大众嘲讽和不耻的对象。一时间,杀马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众人带着有色眼镜站在职高 早点上对他们进行审判,却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杀马特,更没有人想到,这群鱼雷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残酷的真相。杀马特们大多来自中西部地区的农村,他们的父母为了生计常年在外打工。作为留守儿童的他们,童年缺少父母的陪伴,又因为家境原因过早辍学,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外出打工。 虽然大城市有更多的发展机会,但对这些年龄不够又没有学历的小镇青年而言,进工厂拧螺丝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明面上,工厂招工要求是满十八岁以上,为了符合要求,他们会可以将自己打扮的成熟些,也有人会冒着风险办理假身份证。对此,工厂负责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流水线上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这样的工作不用动脑子,但长时间重复同一个动作,难免会疲劳厌倦。而且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的超长工作时间也让他们逐渐坚持不住,很多人甚至 站着都能睡着。但在流水线上睡觉无疑是最危险的一件事,稍有不慎就会受伤。因为没有配备安全防护措施,因为在砂纸上打磨零件的工人经常弄得两手失血,到最后甚至连指甲都快要磨没了。然而那血粼粼的双手却没有换来老板丝毫同情之心,甚至还以速度过慢为由克扣他的工资。 负责打孔的五金工人,打一个孔只有六分钱,却还要冒着手指被机器压断的危险,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甚至有些人将每月两天的休息时间也用来加班,然而最终到手的也不过只有那少的可怜的两千块。这些钱有时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 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的羽翼下坐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读书时,他们却要为了生存挣扎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难医的动作,死气沉沉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少年人该有的活力。冰冷的厂房之中,他们似乎也变成了一太太 毫无感情的机器,只要机器不停止转动,他们就永远没有休息的时间。没办法,为了生活嘛, 有好多还不是找钱端手端酒,这这有什么心情啊,想开了就好。 长时间处在恶劣的工作环境下,除了有害物质会清洗他们的身体之外,过大的机器轰鸣声也让不少工人耳鸣不已, 甚至回到宿舍后还会出现短暂的失从现象。然而,比起麻木又繁重的工作,工厂严苛的管理制度更加让他们难以接受。 每天早上七点必须按时打卡,迟到一分钟今天就相当于白干了。最离谱的是,连上厕所都要有经理签字的批条才行,否则就会被厕所门口的保安毫不留情的拦下。而且每次上厕所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但精力只是在固定的时间来巡视一下车间而已。大多数情况下,工人根本找不到他,有人实在忍不 猪只能在墙角解决,被发现后,他们又不得不面临巨额罚款。但是他们无力去改变这种荒谬无忌的规定,只能强迫自己去适应这样的环境。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他们甚至一整天滴水不进。长时间保持这样的不良习惯,让很多人都身体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工厂却对此不闻不问,甚至企图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有人受捕要提出辞职,工厂却用尽各种理由可扣工资、住宿费、误工费以及违约费等等,原本该发的六千块工,最终被扣的只剩下二十九块钱。而这些孩子基本没上过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维护自己的权益, 更别提去劳动局为自己申诉,最终只能含泪吞下这些哑巴亏。他们离开贫穷又无望的农村不远千里来到城市,试图为自己的人生找到另一种可能。但这繁华喧嚣的现代化都市却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们只能挣扎在最底层,做着最苦最累也最危险 点的工作,却只能拿到最廉价的薪水。这偌大的城市,高楼林立,却没有一处是属于他们的容身之地,他们也会心有不甘,但他们既没办法在城市扎根,也不愿回到资源匮乏又贫穷的农村。现实无法逃离,就只能转而寻求一种另类的精神寄托。杀马特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他们的视野, 那些极端夸张的造型和前卫个性的服饰,让这些对现实无可奈何的厂哥厂妹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找到了一丝安全感和存在感。那些长长的几乎能遮住整张脸的发型犹如面具一般,给了他们短暂的对抗命运的勇气。对于这些在城市里仿若透明人一般, 几乎得不到丝毫关注的小镇青年而言,这些比刺猬还硬的头发就仿佛盔甲一样,能够不仅能保护他们不受伤害,还可以让他们短暂的获得他人的关注,哪怕是嘲讽和羞辱也能让他们欣喜不已。就是把自己外表啊打扮的嗯, 强硬,就像刺猬一样,人家碰不到我这样子才不至于我很脆弱,很容易被人欺负。 就这样,杀马特成为了一些人领泪的自我治愈方式,也成了他们逃离现实压榨的保护伞。于是,越来越多杀马特开始出现,这些漂泊异乡,内心孤寂的人终于找到了组织。 杀马特群体中所有人相互帮助,他们愿意当对方排解内心忧愁的倾听者,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为他送上温暖。罗福星是杀马特家族的创始人,他和杀马特家族的其他人一样,都是留守儿童。 早就辍学的他成了一名流水线工人,工厂生活带给他的除了枯燥乏味就是疲惫不堪。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玩当时最流行的劲舞团游戏,也由此迷上了游戏里浮夸又华丽的角色造型。他开始尝试着模仿,并为这种非主流的造型起名为杀马特,还将这些夸张的照片上传到了网, 却没想到会引来众多小镇青年的模仿,甚至成为了一种潮流。后来,罗浮星又创建了杀马特工会和家族 qq 群,有时一个群聊里面甚至能达到上千个人。杀马特们在群聊里畅所欲言,在这里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也拥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自信,甚至有人将这种潮流奉为信仰。就像罗福星所说的,我觉得我在这厂里面打十年工,我也是普工,我甚至没有上升的机会。对,我在玩杀马特的话,我有上升的机会。 首先我们已经活在另外一个空间里面了,对,所谓的避风港,世外桃源了啊。在这里面的话,我有这个身份的话,我很容易获得。 比方说杀马的贵族,贵族贵族这称号我能获得,这个身份我能获得也虽然是虚幻的,但虚幻的我在里面我是很开心。惊风溜冰城是当时杀马特们的狙击圣地,一群人手拉 守在溜冰场里一圈一圈的溜冰,尽管他们彼此之间互不相识,但相同的造型却让他们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共鸣。无论在哪,只要你是杀马特中的一员,就不用担心会有落单的风险,这让始终行单影只的小会十分羡慕。 再一次溜冰时,他发现几个杀马特女孩一进场就引起了周围很多男生的尖叫,而老板更是当场就给几个女孩免了单。小辉大为不解,老板告诉他,这是杀马特女孩独有的权利。从那天开始,小辉便立志要成为杀马特中的一员, 他将头发吹的老高,也因此交到了很多朋友,从此无论他走到哪,都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而每一个杀马特背后都有一个成为杀马特的理由。 有人是想要获得别人关注的目光,有人觉得这刺猬一样的发型能够保护自己不受欺负,还有人是想要吸引异性的注意。一个叫白菲菲的女孩,十五岁便辍学外出打工,没有朋友的她每天都活在无尽的压抑之中。然而 听到女儿的诉苦,母亲非但没有丝毫安慰,还斥责他太过矫情,甚至还督促他不要休息,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干活挣钱。压抑的生活让他一度想要自杀,直到他意外接触到了杀马特的成员。在他看来,杀马特是自由的,充满个性的。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听从任何人,哪怕是父母的命令。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杀马特家族。我的人生要发生一些改变,我的人生要我来做主才行, 哪怕是错的。对于杀马特而言,头发甚至比名还重要,因此他们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都投入在发型上, 为了省下做头发的钱,一桶泡面他们能分两天吃。小辉最难的时候直接露宿街头,靠着乞讨得来的五个馒头艰难的撑了一个星期。他并非没有去找过工作,只是他顶着直冲云天的爆炸头,根本没有工厂愿意。 接连吃了多次闭门羹之后,一个工厂保安不忍心的提醒他,只要他将头发变回正常模样就没有问题。一边是生存,一边是信仰,最终小辉还是选择了向现实妥协,他剪去了十座生命的头发,重新变回了大众眼中的正常人,也因此得到了一份勉强可以糊口的工作。 杀马特依旧面临着更为艰难的处境,易于主流媒体的审美,注定他们得不到大众的认可。随着网络科技的迅速发展,网络上很快掀起一阵围剿杀马特的浪潮。二零一零年,微博上出现了大量黑粉的账号,他们用自黑的方式将杀马特贬的一无是处, 煽动舆论来嘲讽杀马特。二零一二年又开始了百度铁把大战,黑粉通过各种照片和视频来丑化杀马特的形象,而真正的杀马特则被禁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铁把上针对他们的种种,无名却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有人伪装成杀马特混进家族 q qq 群在取得管理员身份后,直接解散了群聊,就连主流媒体也受到影响,斥责杀马特优入形象。一夜之间,杀马特被贴上了低俗和庸俗的标签。无论是在网络世界还是现实生活中,他们都遭受了各种莫名其妙的恶意,就连在路边吃个烤串都会无缘无故的被人打一顿, 甚至还被按在地上用打火机烧头发,警察对此不闻不问,他们潜意识中也认为杀马特是一群学坏了的孩子。在种种不公平甚至是恶意的对待中,杀马特逐渐在大众视野中销声匿迹。他们被迫从非主流走向主流,换回了曾经的普通模样,回到了曾经千篇一律的生活。 就连创始人罗福星都梳起了干净利落的头发,再也不见昔日杀马特的分毫痕迹。他说自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他却说不清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只是想在城市里找到一点点归属感,到头来却发现这个城市根本容不下他们。这几 年,随着直播行业的兴起,杀马特终于再一次出现在网络上,但与之而来的依旧是各种嘲讽和鄙夷的声音,就连他们的直播账号言屡屡被封禁,于是他们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罗福星表示,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为杀马特证明。 那天导演和他聊了很久,但两人却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导演一直将杀马特当做一种文化抵抗和文化自觉的社会现象,但在罗福星的记忆中,当年的杀马特家族却充满了温暖。他说起了那个从未在他童年中出现过的父亲,也说了自己曾经痛苦的打工经历, 还说了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杀马特家族成员给他的种种帮助。导演听后内心五味杂陈,这是他才明白,杀马特文化崛起的背后,其实是无数小镇青年的迷茫与痛苦。他们都是十几岁就被迫外出打工的留守儿童,在流水线上出卖劳动力,却得不到周围人的认可和关注,无法找到存在 的他们只能通过这种夸张又扎眼的方式来寻求心理上的安慰,进而寻求一种身份上的认同。一群普普通通的打工子弟,在种种现实的心酸和压迫之下,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痛苦。然而,阶层差距、 审美限制以及舆论导向等各种问题,却让大众对杀马特群体产生了误解和歧视。我们所处的社会在不断发展,但我们的生活环境却没有因此而变得宽容。也许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选择,但至少应该做到尊重,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
你知道当年的杀马特都去了哪里吗?二零一七年,一位导演辗转十五个城市,共计采访了七十八个当年的杀马特成员,终于第一次揭开了他们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原来,在每一个夸张的造型和非主流背后,都隐藏着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二零零零年初期, 随着网络文化的兴起,杀马特这个奇怪又另类的称号开始走红。这些自称杀马特的年轻人们,顶着五颜六色的夸张发型,穿着廉价的奇装异服,每天招摇的走在各个城市最热闹的街头,享受着来自他人的目光。然而,这样的文化究竟是如何兴起的? 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才会造就这些另类的年轻人呢?事实上,大多数杀马特们都是九零后出生的农村留守儿童,其中来自中西部的居多,他们的父母一般都是外出务工的普通农民,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没读过几年书,受周围环境影响,他们最 早十二三岁就辍学外出打工了。由于文化水平过低,这些人出来后几乎只有进厂这一条路可走。而工厂的招工要求是年满十八岁,为了能成功找到工作,有人会故意将自己打扮的很成熟,也有人会顶着风险伪造身份证。可等他们幸运的进了厂之后,才发现里面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流水线上的报酬很低,而且工作极其辛苦,虽然不用费脑子,但每天都要没日没夜的拼命干活。有些工作还十分危险,动作慢了一点就有可能受伤,甚至少跟手指都是常见的事, 但这些孩子没受过多少教育,根本不知道维护自己的权益,更不用说找劳动局求助了。他们进的大多都是黑厂,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就算是受了工伤,也不过是简单包扎一下,要么继续干活,要么被工厂老板简单出点小钱就打发走了,有的甚至不会得到任何赔偿,还有被辞退的风险。 因此,大多数人就算受伤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没办法,为了生活嘛,有好多还不是找钱端手端脚,这这有什么心情啊, 想开了就好。还有一些工厂,环境十分恶劣,大量有毒物质日夜侵害着在这里工作的人。明明还是处在发育中的未成年,但工厂却不会为他们提供任何保护措施。他们每天都要加班,工作长达十几个小时以上都是常有的事。 虽然不是强制性加班,但不加班就没有钱,光靠基础工资甚至都养活不了自己。长时间枯燥的劳动 肆意剥夺着他们的青春。有些人累到甚至站着都能睡着,因此他们不得不喝上柠檬水来提神。在轰隆隆的机器面前,人似乎也被迫变成了机器,只要机器不休息,他们就不能休息,长时间在轰鸣的环境下工作,有的人甚至晚上睡觉时,脑子里 还会不断回响嗡嗡的机器声。这里的工作时间也十分严格,迟到一分钟就要被扣五十块,生病请假也很困难,要一层一层往上。寝室领导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要出示便条,厕所门口还有保安,如果没有便条,连厕所都进不去。 有的人实在憋不住就随地小便,结果被抓到了还要罚钱。由于是流水线工作,离开一分钟都会耽误自己和别人的工作,而干的太慢和干的太快都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有的人实在受不了了,想要辞职,但老板却以辞职没有工资为由,逼迫他们不得不继续干下去。那时的加班费一个小时只有一块八毛钱,这些人每日每夜加班干一个月 能拿到一千八到两千已经算是好的了。流水线上枯燥重复的工作,一点点吞噬着这些年轻人的青春和激情。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和工作,工厂和宿舍两点一线,几乎每 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连最起码的尊严都被剥夺,每天都要挨领导的骂。明明做着最辛苦的工作,却只能换来最低廉的薪水。长期的劳作和身心的双重压抑之下,很多人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而在这种枯燥无望的生活环境下,想要活下去,心里就必须有个寄托。于是, 杀马特这种极具冲击力文化的出现,布动了很多人快要麻木的神经。杀马特的创始人名叫罗福星,一九九五年出生在广东梅州某农村。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是一个留守儿童,十几岁就辍学出来打工。 由于迷上了网络游戏人物中的造型,他开始试着模仿,并把照片上传到了网络上。没想到,他的夸张造型很快便引起许多年轻人争相模仿,他们是这种造型为个性,罗福星为这种造型取了一个听起来很霸气的名字,杀马特。灵感来源于英文宋 rt。 后来 他又创建了杀马特 qq 群,人数从一开始的计时一直发展到了后面的几万。对于这些从小生活在农村,一直得不到任何关注,长大后又处处受人欺负的年轻人来说,杀马特成了他们伪装自己最好的武器。夸张的造型和长到盖住眼睛的发型, 让他们得到了很多不曾有的关注,以及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把它弄竖起来了,都感觉很有安全感。 男女孩他们烫发、染发,穿奇装异服、纹身,极力把自己打扮成坏孩子的样子,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再被人欺负了。这个家族很庞大 呃,感觉一一个一个人被打啊,然后全全家族的人都出来帮忙啊,就感觉很有安全感,就是把自己外表啊打 办的很强硬,就像刺猬一样,人家碰不到我,这样子才不至于我 很脆弱,很容易被人欺负。庞大的杀马特家族让这些人一下子找到了组织,他们互相抱团取暖,第一次感受了被温暖被接纳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感觉太孤独了。 有人说,自从染上了一头红发之后,自己好像开始变得自信起来了,终于不再是每天死气沉沉,庸庸碌碌混日子。甚至有人开始把头发看得比命还重要,每天以打理发型为乐,因为比起身不由己的卑微处境, 发型似乎成了他们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东西。还有人说完了杀马特后,终于有人肯跟自己说话了,哪怕是因为自己的不正常,另类的服装造型,让这些从小就缺乏关爱的孩子终于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关心,哪怕这种 关心并不都是出于善意,有一种关爱,因为平时如果你是正常人,肯定没有这些,谁会多余的说,看着一个正常人也去安慰你啊。杀马特创始人罗福星则这样表示,我觉得我在这厂里面打十年工,我也是普工,我甚至没有上升的机会。 对,我在玩杀马特的话,我有上升的机会。首先,我们已经活在另外一个空间里面了,对,所谓的避风港,世外桃源了啊。在这里面的话,我有这个身份的话,我很容易获得 得,比方说萨瓦的贵族,贵族,贵族这称号我能获得,这个身份我能获得也虽然是虚幻的,但虚幻的我在里面我是很开心。在工厂里面的话,我剪的跟你一样的发型,只会默默无闻的在一条流水线里面工作。有个女孩在工厂的高压之下,原本已经想好了要自杀,但当她在工厂里看到一个杀马特女孩, 尽管他们并不认识,但女孩却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和感动,因为他从那个女孩身上看到了从未感受过的自由与个性,以及自己身上几乎已经丧失了的某种生命力。于是他毅然选择加入了杀马特家族,从而放弃了自我了结的想法。 我慢慢到接触到他们之后,我就觉得我的人生要发生一些改变,我的人生要我来做出才行,哪怕是错的 过去。东莞的石牌镇是杀马特聚集最多的地方,这些年轻人通过 qq 群聚集在一起,从工厂下了班后就一起约着玩。他们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溜冰场,尽管彼此之间并不认识,但只要看到类似的发型,大家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杀马特就像是一个公开的标志, 只要留着杀马特造型,就表示大家是同一类人。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族一样,在这个家族里,每个人都可以短暂的 逃离那个冰冷无趣的现实世界。到了二零零九年的时候,在石牌的街道上几乎都是成群结队的杀马特,杀马特甚至成了很多男孩女孩择偶的标准之一。随着杀马特文化的兴起,周围的理发店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营业高峰期。为了迎合工厂里年轻人的审美,理发师们在不同的发型上都很下功夫, 越是夸张的造型做起来越麻烦,有时候一个造型甚至要两到三个发型师一起帮忙才能完成。而为了保持发型, 很多人睡觉时会可以用胳膊垫着头,以防把发型弄乱。随着家族的不断壮大, qq 群申请加入的人数越来越多,还衍生出了葬爱家族和残血家族等著名家族 人们。随着杀马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们也遭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和谩骂声。不正常异类,脑子有病博眼球,许多明显带有侮辱性的标签开始被贴在他们身上。而 而更为致命的打击在于,在老板和资本家眼里,留着这样夸张发型的人都是不听话、不好掌控的员工。他们开始不愿录用,甚至开始公开辞退其装一副者。于是,为了找到工作养活自己,许多人不得不忍痛剪掉了长发,将头发染回了黑色。然而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 放弃杀马特就等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尊严,于是便宁死不从,甚至宁愿穷到去要饭,也不放弃自己的杀马特造型。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最终选择了妥协。原本以为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但在二零一零到二零一二年之间,网络上突然出现大量专门假扮杀马特进行自黑,以此博眼球赚取流量的群体,一时间恶搞和诽谤杀马特群体的图片和视频铺天盖地,人们开始以攻击杀马特为乐,什么人都可以对他们踩上一脚,骂上一句,各种各样难听 言论和脏水统统被迫在了他们身上。而主流媒体受到这些视频的印象,也开始撰写各种带有偏见和批判杀马特的相关报道。之后更是有居心叵测者假扮成杀马特博取信任,恶意解散了许多有关杀马特的 qq 群。大众群体对杀马特的联合打压在二零一三年达到了顶峰时期, 这些杀马特年轻人在工厂之外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但凡有人在网络上发有关杀马特的贴子,要么会被强制删除, 要么就会遭到各种言语攻击和谩骂。有些杀马特年轻人单独走在路上,不仅会遭到很多嫌弃和嘲笑的目光,甚至还有可能遭到殴打, 甚至有人用打火机直接烧到他们的头发,让他们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就连警察在看见一群杀马特扎堆走在大街上时,也会不由分说将他们带走,理由是他们看起来不像好人。在外界潮水般的质疑声和潮 风声,以及来自现实世界的排斥和打压之下,曾经风靡一时的杀马特家族一夜之间终于土崩瓦解。许多坚守到最后的人也不得不含泪剪掉了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删除了社交平台上所有关于杀马特的照片。他们心灰意冷,重新回到工厂, 努力变回大众眼里正常人和普通人的模样。后来,有人选择放弃留在厂里从大城市回到老家务农,有人搞起了养殖,也有人摆摊做起了烧烤。谈及梦想,有人说自己以后想做销售,有人说想做理发师,也有人说想做 dj 和网络红人, 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自己想做杀马特了。至此以后,杀马特的时代彻底消亡。杀马特,我爱你有李一凡指导拍摄,上映于二零一九年。相信对于很多人来说,每当提及杀马特这个词汇时,难免会带着有色眼镜,甚至会下意识用吸血和嘲讽的语气去谈论他们。 仿佛只要是加入了杀马特家族,就一定代表着没文化、素质低、非主流、恶趣味。但当我们放下固有的偏见和傲慢认知,当我们试着用平等、包容和悲悯的心态把他们当成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的人,而不仅仅是当成一个依赖去看待时, 当我们试着去了解这种文化产生背后的时代原因,我们或许会感到有些惭愧和心酸。在城乡经济的巨大差异和审美隔阂下,我们根本不知道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时空的另外一群年轻人到底在过着怎样一种生活?他们可能只是一群贫穷 孤独的留守儿童,他们是童工,也是农民工。他们掌控不了自己的工作和未来,更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和命运。他们早早辍学进入工厂打工,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日复一日被压榨的如同机器一般,几乎从来不被当成人看。他们将所有的青春和激情全都耗费在了嗡嗡作响的 工厂里。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唯一能够操纵的似乎就只剩下自己的头发和外形。他们像动物一样为自己制造出一个保护色,企图用外表上的叛逆和夸张来对抗这个世界的冷漠和不公。在五颜六色的头发和夸张的廉价造型之下,其实是社会底层工人们的无声呐喊。没有经历过的人 或许会用和不食肉泥的心态不解的质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不读书呢?不读书就活该进场拧螺丝?然而,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真的有的选吗?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曾说过一句话,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所拥有的那些优势。在极度缺乏父母关爱和管教,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情况下, 好好学习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因此,辍学打工几乎成了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路。诚然,在这个群体里,或许也存在个别哗众取宠的人,但更 更多的则是那些在生活的泥潭里苦苦挣扎却迟迟找不到出口的普通人。我相信,一个真正有温度的社会,从来不该是以消除异类和打压少数群体,让他们屈服于社会主流价值观为主要目标。恰恰相反的是,真正有温度的社会 应该学会接纳和包容不同的人,应该关注到少数群体的利益,应该让弱者有真正发生的渠道,因为每一种声音都有被听到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