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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不知道周平面对神明说的那句,前方大厦神明进行。也许你不知道赵空城的那句,若暗夜钟灵不必立于万万人前,横刀相渊,血染天穹。也许你不知道林夕夜的那句,你救了我的全世界,作为交换,你的世界我帮你守十年。也许你不知道大夏神明杨靖的那句,还有杨靖代表大夏诸神向苍南市所有遇难者请罪, 我们来迟了。也许你不知道凤凰小队夏思蒙那句,我们是守夜人,就算是战死,我们也要死在这座城前。也许你不知道赵空城用生命守下那孩子的全世界也许你不知道 大下剑圣周平的琉璃赤子心,也许你不知道黑暗女神尼克斯的温柔,我大下诸神与大下子民共存亡,有匕首之地,有匕首之人有匕首之心, 这才叫神明。大下军人在此,死神必退,存者必生。我再说最后一次,大下境内神明进行,谁说我大下无神回到之前?刺耳的蝉鸣混杂着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回荡在人流湍急的街道上。灼热的 阳光炙烤着灰褐色的沥青路面,热量涌动,整个街道仿佛都扭曲了起来。路边为数不多的几团树荫下,几个小年轻正促在一起叼着烟等待着红绿灯。突然,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的小年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轻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街角某处,阿诺,你在看什么?他身旁的同伴问道。那个名为阿诺的年轻人呆呆的望着街角,半响才开口 说,盲人怎么过马路?同伴一乐,迟疑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一般来说,盲人出门都有人照看或者导盲犬引导,要是在现代点的城市的话, 马路边上也有红绿灯的语音播报,实在不行的话或许能靠着声音和导盲杖一点点挪过去。阿诺摇了摇头,那如果即没人照看,又没导盲犬,也没有语音播报,甚至连导盲杖都用来拎花生油了呢?你 觉得你很幽默?同伴翻了个白眼,顺着阿诺的目光看过去,下一刻整个人都待在了原地。只见在马路的对角,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正站在哪,双眼上缠着厚厚几圈黑色不断眼, 严实实的挡住了所有光线。他的左手拎着满载蔬菜的廉价购物袋,右手拽着打在肩上的导盲杖,像是在打一根扁担。而在导盲杖的末端,一大桶黄登登的花生油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黑段缠目,盲杖在肩,左手蔬菜,右手抗油。这匪夷所思的画面顿时吸引了周围一大波人的注意力来。 你看那人好怪呀,眼睛上蒙着这么多,能看得见路吗?你没看到他手里的导盲杖吗?人家本来就是个盲人好了,这都什么年代,盲人基本都戴墨镜了,谁还大热天的用布段缠着眼睛,不怕捂得慌吗?就是!而且你见过哪个盲人不用导盲杖走路反而用来打东西的?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夏日的蝉鸣也掩盖不住周围行人的窃窃私语,他们好奇的打量着那少年,小声讨论着他到底是真忙还是假忙,同时有些期待的看着闪烁的红灯。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少年的身边响起,哥哥,我扶你过马路吧!那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十二三岁左右,脸颊上 带着几滴晶莹的汗珠,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担忧的注视着少年,纯粹而简单。少年微微一愣,侧过头看向小女孩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他将拎着蔬菜的袋子挂在右手上,腾出左手在一脚擦了擦汗,轻轻握住了小女孩的手掌。啪嗒!绿灯亮起,少年迈开步子和小女孩一起朝着马路的对面走去。 小女孩很紧张,左顾右盼的注意着两边的车辆,步伐小心而又胆怯。至于那少年,他走的很稳。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幕不像是一个好心女孩牵着盲人过马路,反当像是一个大哥哥带着小朋友过马路。马路并不宽, 过十几秒钟二人便抵达了马路的另一边。少年对着小女孩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偏僻的巷道走去。他不是盲人。阿诺见到这一幕,笃定的说道,他一定看得见。阿诺身后的一个小年轻,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他在 cos 盲僧。啪啪啪!一个大巴掌干脆利落的拍在他的 后脑勺上。阿诺骂骂咧咧开口,废物,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游戏,谁他妈闲着没事干在大马路上 cos 盲僧,不要命了?炖了两秒,阿诺小声嘀咕着补充了一句,再说,盲僧遮眼睛的部是红色, gos 也不像啊!阿诺,你还说我闭嘴。 就在两人拌嘴之际,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年轻人注视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阿诺注意到他的目光,我知道他知道他没错。年轻人点了点头。我表弟还在上小学的时候, 听说他们那个学校有个学生出了意外,眼睛出现了问题,只能用黑段缠目,据说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精神问题?阿诺一乐,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况,我看好像没什么问题,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说不定人家已经痊愈了。不过在当时,事情好像闹得挺大,没几天那学生就退学了,据说后来转到了盲人的特殊学校。就在这时,另一人兴致冲冲地插话道,话说那到底是什么意外,竟然能让人失明,又出现精神问题?不会是撞邪了吧? 不知道,他炖了炖,不过听说是比那更离谱的事情,是个苦命人。阿诺叹了口气,他叫什么名字?好像叫零零零七。夜晚霞中,我推开了门,几乎瞬间,从屋内传来的菜香便钻入了我的鼻腔。我秀了秀,咽了口唾沫,拎着东西走进屋中。老旧的房门发出刺耳的尖鸣, 掩盖了厨房传来的炒菜声。一个中年妇女推开了厨房门,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我,惊呼一声,匆匆忙忙走上前。小七,你怎么又一次性拎这么多东西回来? 妇女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急忙帮林七爷接过东西,絮絮叨叨说道,这么大一桶花生油,你这孩子是不是又乱用政府的补贴了?姨妈,政府给残疾人的补贴就是用来生活的,我用来买油是物尽其用。我笑道,胡说,这钱是留着给你上大学的, 怎么能乱用?我可跟你说呀,姨妈打工挣的钱其实够养活我们仨了,你自己别乱掏钱。姨妈用手轻轻在油桶上仔细擦了擦,表情有些心痛,小声嘀咕,这么大一桶油 还是牌子的,得花不少钱吧。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姨妈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这么多东西你怎么带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好心人帮我带回来的。我平静的说道,好,好啊,看来社会上还是好人多呀,你有没有好好的谢谢人家?谢过了,我转移了话题,姨妈阿静呢?他在阳台上写作业, 对了,今年精神病院那边例行复查的医生来了,在房里搁着呢,你去给人家医生看看,姨妈先去做菜好了叫你们。我的步伐微微一动,哦了,医生转身朝着卧室走去,你好,我是阳光精神病院的医生,我姓李。见我推门而入,坐在卧室小板凳上,年轻男人站起身温和开口,他的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我有些诧异的挑眉,以前不都是韩医生来吗?韩医生去年就已经高升到副院长了。李医生笑了笑,眼中浮现出些许的羡慕,我微微点头,哦了,医生也是,人家韩医生一大把年纪,医术又高超,升到副院长并不令我意外,换个年轻医生来定期给 自己复查也是理所当然。见我坐下,李医生清了清嗓子,从包里掏出一碟病例档案,不好意思,因为我也是刚来,对你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我先简单的了解一下哈。李医生有些抱歉的开口,我点头,姓名是零七页,对对对, 今年十七岁。对对对,生日十月五号,我们病历上说你是十年前双目失明,同时因为一些问题被送到我们医院的。对对对,李医生,陈寅半响,你是不是改过名字没有?为什么这么问?我一愣,李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还,看来是我想多了。他伸出手指了指病历上的年龄,又指了指十年前这三个字。 看你是在十年前失明的,那时候你正好七岁,你的名字又正好叫林七叶,所以我以为你是在失名之后改的名字。没,我从来没有改过名字,在我生下来之前我父母就给我定下了林七叶。我沉默许久摇头道,这个名字那还真是挺嗨嗨。李医生话说到一半就意识到不太礼貌,及时的闭上了嘴巴。挺巧。我淡淡开口,确实 听巧。李医生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病历上似乎并没有详细讲述那场导致你失明和精神失常的意外,方便的话能跟我说说吗?我还未开口,李医生连忙补充,并不是有意冒犯,更多的了解病人才能更好地为他们治疗, 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我静静地坐在那黑色缎带之下,那双眼睛似乎在注视着李医生。半响之后我缓缓开口,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你未必会信,甚至你还可能把我再抓回精神病院去。不不不,不要把我们的关系认定为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这只是朋友间正常的聊天,不会到那一步的。 李医生半开玩笑的说道,就算你跟我说你是被太上老君拉进了炼丹炉里我也会信的。我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小时候我喜欢天文,然后呢?那天晚上我躺在老家房子的屋檐上看月亮,你看到了什么?月兔吗?李医生笑道。我摇了摇头,我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李医生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不不不,我看到了一个天。 我认真开口,双手还在身前比划了一下,一个笼制在金色光辉中的长着六只白色羽翼的赤天使。房间陷入了短暂安静,几秒之后李医生回过神来,赤天使,对对对,在干嘛?什么也没干,他就像是一尊金色的雕塑,坐在一座庞大的月球坑中央,抬头看着地球, 像是在守望。李医生揉了揉眼角,有些无奈的开口,七夜,你知道月球离地球有多远吗?近四十万公里,我平静到近四十万公里。李医生重复了一遍,就算是用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也只能勉强看到月球表面的情况。而你在七岁那年只是躺在老家的屋上 用肉眼看到了月球上的天使。不是我看见了他。我悠悠开口,是他看见了我。我只是抬起了头,眼睛就像是被他拖拽着穿过空间与他对视。这么说是他逼你的?算是吧,不然我怎么看见的月球表面?我又没有千里眼。可如果月球上真的存在着一尊天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类发现?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或许那尊 是天使不愿意被观测到,更何况人类真的了解月球吗?我说的很诚恳,诚恳到李医生马上就想打电话叫车来把我拖回精神病院。李医生毕竟是个专治精神病的医生,形形色色的精神病他见多了,他在自己的医学生涯中总结出了一个规律,越是一本正经胡扯,而且让人听起来还很有道理,越是病的不轻。那你的眼睛呢? 怎么回事?我伸出手轻轻摩擦着,双眼上的黑色不断,话语间听不出情绪波动。那天我与他对视了一瞬间,然后我就瞎了。李医生张了张嘴,低头看了下手中的病例,陷入了沉默。在失明原因那一栏,只写了四个字,原因未知。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如我所说,看到了月球上的吃天使?不然怎么解释突然失眠?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李医生直接扼杀,好险,差点被精神病人带跑偏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十年前失明的幼年零七夜,在众医生前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时候,医生们的表情有多精彩。也难怪这孩子被强制留院。 不管怎么看,我所说的都是精神病人才会发表的言论。这样的人在院里并不少。有声称自己是孙猴子转世,天天在挂在单杠上发呆的。有以为自己是衣帽架整夜站在房里不动的。有看谁都像自己老公,动不动就偷摸下别人屁股搭。有的 最后一个患者是个四十岁的油腻大叔。你说的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那现在呢?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李医生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复查流程,都是妄想罢了。我平静开口。那天我只是一不小心从屋檐上滚了下来,脑袋撞在了地上。至于眼睛,可能是某根神经受到了损伤,所以失明了。这段话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熟练而又冷静。李医生扬了扬眉毛,在病历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又和我聊了些日常生活。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他看了眼时间,笑着站起身,好了,复查就先到这里。你的病已经没什么问题,希望你能调整心态,好好生活。李医生和我握手鼓励说道。我笑了笑,微微点头,哎呦,李医生留下来吃个饭吧。姨妈见李医生离开这 请挽留。不不不,我还有下一个病人要去看,就不打扰了。李医生礼貌地和姨妈道别,然后推门离开。在门关上的瞬间,我的笑容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妄想吗?我喃喃自语,哥,吃饭了,表弟杨静端着菜从厨房中走出,喊了一声,杨静是姨妈的儿子, 比我小四岁,刚上初中。自打我父母失踪借宿姨妈家后,两人便一起长大,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来了,我应了一声,我刚在狭小的餐桌旁坐下,突然一股温热从脚掌传来,先是一乐,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表弟杨晋朝桌下看了一眼,笑骂道,好你个小黑颠,平时懒洋洋不动弹,一到吃饭的点 来的比谁都快。一只黑色的小颠屁狗从桌下探出脑袋,舌头张拉在牙齿外,呼哧呼哧的散着热气,凑到我旁边又舔了舔我的脚丫子,满脸的讨好。三个人,一只狗,这就是一个家,简单艰难却又莫名的让人安心,十年如此。我摸摸它的头,从盘子里为数不多的几块肉中 夹出一块放到了表弟杨靖的碗里,啃块骨头给他。杨靖没有拒绝,以他们兄弟的情谊再多说就显得身份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哥,你的眼睛真的好的差不多。我微微一笑,现在已经能看见了,就是还不太能见光,这黑段还得再缠几天。什么几天?小七啊,姨妈跟你说,眼睛这东西太重要了,就算你现在能看见了 这黑段也别急着摘,万一,万一又被太阳晃坏了那多可惜,我们还是稳一点,再多待一段时间。姨妈赶忙嘱咐到,知道了姨妈,对了哥,我攒了点钱给你买了富拉风的墨镜,一会拿给你看看。杨静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说道。我笑着摇头,阿静,墨镜虽然能挡光,但效果可比黑段差远了, 现在还不能带。好吧,杨静有些失望,不过等我眼睛彻底好了,我就天天带着她去逛街,到时候也给你买衣服,咱俩一起。听到这句话,杨静的目光又亮了起来,重重的闻了一声,对了,小七,转学的事情姨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这学期开始你就能从 特殊学校转进普通高中了。姨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普通高中和特殊学校可不一样,以你的情况万一没有万一。姨妈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眼睛已经好了,而且想要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就必须要和其他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你这孩子, 就算你考不上好的大学也没事,大不了姨妈一直养你,哥我也能养你。我的身体微微一颤,黑段下的双眼不知是何模样,我的嘴唇明起,又勾起一个笑容,坚定的摇头没有说话。但无论是杨静还是姨妈都感受到了我的决心,就连脚下的小黑颠都蹭了蹭我的脚踝。